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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再请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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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块钱。因为每天都无利可赚,就意味着每天都得倒贴员工工资,倒贴水费电费。尽管新来的这批学生费用不高,但后厨还有近二十口子人呢。他们的人均工资已达四千五百块钱。一个月赔上十万,一年就要赔上上百万。他现在拿什么来堵这个窟窿?德长顺已经开始陷入不关门就不能中止赔钱的境地了!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什么力量再去支撑别的局面?

往日,在入睡之前,他都要和文静做一番那事的。但是这会儿,他却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兴致了。与文静肌肤相挨许久,他也没做出丝毫反应。早已脱得一丝不挂的文静不是局外之人,她不可能对忠仁此时的心境毫无察悉。她想用她的温情缓解一下自己丈夫的焦虑,但她失败了。她弄起他之后,他是神不守舍地没撑几分钟便草草了事,这倒反而引发了她饥渴未能尽除的

不快。

她了断了与那个男人的关系后,忠仁娶她为妻,实际上也就等于宣布德长顺也是属于她的了,德长顺所能产生的利益有一半将可以由她来尽享。如此的地位奠定了她热情的基础。因此,她一把那些学生在食宿上安顿好了,便辞退了前台原有的一些她看不上眼的员工。接着,她在管理财务这一摊儿的同时,揽下了前台的所有事务,当上了实质性的前台主管,落实客服达标并尽可能地分担忠仁的一些工作。她预想只要她如此努力地干下去,店里的生意肯定会从低谷中爬升上来,呈现出一个全新的局面。但现实并不给她做脸,现实没有回报给她应有的成果,现实却让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重地感知到,她和忠仁赖以生存的德长顺已经岌岌可危。她曾建议忠仁在菜价上再做下调,以应对常德昭向他们展开的攻势。但分流的客源依然分流,店里的流水依然眼见着每日往下递减。倒闭这两个她过去想都没想过的字眼,这时候幽灵般地开始出现在她的意识之内,攫住了她的每一根感应神经。而忠仁在这时对她的个人费用也由过去的不做限制变得有额度了。她花起钱来无法再像刚嫁给忠仁时那样随心所欲,使她更有了一种顿失所望的感觉。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忠义那儿的事摆在了他们夫妇二人的面前。

她问还瘫软状地趴在她身上的忠仁:“你在想什么?”

忠仁说:“我在想忠义那儿的事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说:“当初,你要是让我去盯那摊儿,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她没有帮忠仁想出什么可行之策,却开始发泄般地道出抱怨。

忠仁有些不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也变了脸色:“那说什么有意义?让忠义接着往下干有意义?就是有钱让那帮人把工程干完,忠义就能保证那店里不会再出什么事?”

忠仁说:“这,谁也保证不了。”

文静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往下瞎折腾什么?你不是说过,你现在没有任何积蓄了吗?这个月下来,我看咱们想填咱这店的窟窿都没钱填,你若再挪用部分流水去堵忠义那儿的洞,你可得想好,如果到时候真发不出工资了,下个月,你拿什么留住咱们这儿的几十口子员工?”

就是这几句话,让忠仁下了狠心。

他这会儿确实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后备资金,店里的流水不能给他做及时的回补,实质上就已经是渠中干涸,釜底断薪。德长顺之所以还能强撑着每日开门接客,是还没到大额度亏损想掩都掩不住的时候。而文静一改往日的温顺,言语中充满责怪之意,更让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作为老板的尊严作为丈夫的尊严因为忠义现在的这个店大有所失。

第二天一早,他给忠义去了个电话。他让忠义在那店门上贴出本店转让的告示。

他对忠义说:“听你的,不折腾了。你在那儿再盯一段儿。有有意接手的,你就跟他们定,转让费只要不少于咱们接手这店时的数就行。”

但真这么决定了,他又陷入了极度的失落之中。那是曾让他何等自豪的所得啊。他要与之告别了,不是一种割爱吗?割,会让人的心淌血的啊。他无法自我解脱。

他把葛六请到了店里。

常德昭就是来和忠仁作对的。

他要报复忠仁,要让忠仁也甭想好过。在他看来,忠仁这会儿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一点不给他面子地让他的人离开德长顺,不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吗?他怎么可能拿到那五百万就跟忠仁真的两清了呢?他还需要让忠仁知道知道他常德昭是谁!否则,他在这地面上不是白混这么多年了吗?他以德长顺原副总的身份向吕炳乾自荐,请求来管理其家当。他对对方说,他还不要什么月工资,只要效益提成。他让对方给他定个年度任务指标,他要届时完不成,他光屁股走人。并且,他向对方承诺:“你不是想建餐饮一条街吗?我先给你把这新装修的店撑起来,然后,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梦想。”他说他有办法让何忠仁离开这个地面。他说:“德长顺一旦也归属到你的名下,餐饮一条街的基本格局也就有了。到那时候,盛风、德容、德长顺三个大店相互照应,客人来了,进哪个门都是在给你送钱。你没了竞争对手,不发才怪呢!”他的话正说到吕的心坎儿上了。吕也正急需他这么一个人。盛风美食城开业之后,许多预想不到的繁杂事务纷沓而至,一会儿这个政府部门来检查了,一会儿那个管理机关要他去开会了,一会儿又是店里的商户谁和谁发生了纠纷得他出面调停了……他每天支应得几乎没了一点的闲暇时候。因而,巩建利那个转给他的店装修完了,他也有日子顾不上去张罗开业。他把自己的事业设想得很宏伟,但缺乏左膀右臂辅佐,无法高速度地向前推进。常的主动上门,正好解决了他之所需。他还真看中了常这个人。他觉得这个人行。他早就知道常在德长顺干事。虽然他没听说常有什么超人之处,但常有实战经验,这一点,他可以断定。而常口才又极好,宏观微观的,他都能说到点子上;在德长顺待了那些日子他也没有白待,他基本上把餐饮这行内的道道全摸清了。他这会儿是号准了对方的脉,话一出口,就恰到好处。再有钱的人也想白用人啊。只要效益提成,这本身就让对方少了工资方面的压力,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对方很快给他又挂上了副总的头衔,让他主持巩转让的这个店的全面工作,且一上来,还向他明确,他可以自主往下运作这个店,先期费用实报实销。他等于既获得了一展身手的平台,又有了雄厚的财力支持。他要先来圆他自己的梦了。他在德容开业那天,放的鞭炮还不止上万响!他是一上来,就把与何忠仁开战的阵势轰轰烈烈地摆开了。他对德天顺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他知道从哪儿下手最能击中忠仁的要害,最能置忠仁于死地而无法再生还。他打的主意就是,你何忠仁不是逼得我在德长顺不走也没脸面了吗?这回,我要让你在这地面上也甭想站住脚。他知道,只要他出手到位,忠仁是撑不了多久的。他想,忠仁一旦资金断了链,别人不让忠仁走人,忠仁自己都会卷铺盖卷儿滚蛋。到那个时候,忠仁不转让德长顺就没了活路,不转让德长顺,硬扛着,越扛压在忠仁脖颈子上的债会越多,到头来,那些挣不到工资的员工会不干,那些拿不到货款的供应商更会急眼。常在德容开业之后,除了也招来一批实习生充实前台,推出菜价低于德长顺的广告之外,还轮番宴请他在德长顺结识的有相当消费能力的人,让他们来他那儿试吃,即免费品尝他那儿的菜,以此进一步提升他那儿的人气。这一手相当厉害,它等于从感情上疏离了这些人与德长顺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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