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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等忠仁发现他玩出这一手时,德长顺原有的常客已经是几乎全跑到他那儿去了。他常德昭靠后台老板的实力打得忠仁元气大伤!看到忠仁那儿也推出了菜品降价的招牌,他不仅没对这种回应感到紧张,反而偷着乐了。他知道那是何忠仁已经招架不住的反应,是德长顺快死了的前兆。生意好的店、收入能维持的店不可能跟别人赛着往下拼价位。他常德昭只要再努一把力,何忠仁绝对就死到临头了,他怎能不乐呢?就在那一天,他把他认识的还在去德长顺消费的又一批有钱人拉进了他的店,除了供他们白吃白喝外,还为他们在一家私人会馆开房,花钱请小姐给他们洗脚踩背甚至做开了全方位的大保健,他是铁了心要把德长顺干倒,要接着往在绝境中努着劲往出爬的忠仁头上扔石头。
忠仁要回击常德昭。
忠仁想让葛六找一帮人去搅对方的场。
他想到当年程静江对他的店玩儿的那手。他要让对方经营不下去,他要让对方想再往自己店里拉客人都没法往里拉!而葛六是有一帮哥们儿的,是有能力帮他做这件事的。
他想出这一手的那天,常的店里正越发地显出红火,那门前的车位上车停得满满的,那门内的桌位更是无一空闲,而他这头却门可罗雀。当时,他恨得几乎要用拳头捶碎自己办公桌上的玻璃板。他觉得他别无他路可走了。他觉得他已经被这个姓常的挤得从一条独木桥上栽下来了,他在挣扎中快没了喘息的可能。
但是,当葛六真的远远地过来了,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在心里自问:我真到了非走这一步不可的境地了吗?而那样做了,就能如愿吗?就目前的情形来说,对方进犯的手段还只是限定于争夺客流的范围之内,终归还没有涉及个人人身的安全。但若是走了那一步,无疑是等于玩黑的了,等于要借助黑道的势力了。你有人,对方就没有这方面的人吗?他常德昭在这地面上可是比你混的时间长啊!你能这么出手,对方就不会这么反击吗?那不弄个鱼死网破能终了吗?自己来京城干什么来了?自己是要自立于世而不是来自毁一生啊!
他改变了主意。他还想做一个规规矩矩的人,还想好好活着。尽管现在生意坏成这个样子,但他觉得自己走在街上起码还是坦然的,起码不用担心身后有可能有人打棍子动刀子,不至于睡觉了,还得提防谁会带一帮暴徒破门而入。那种日子,人的整个精神都会是悬浮的啊!自己还是从正经道上去琢磨自救之策吧!
那天晚上,他对入座的葛六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你了,想一块儿喝点。”
葛六很高兴,老朋友相聚,海阔天空地跟忠仁聊上了。他告诉忠仁,他现在也鸟枪换炮了,不干什么保安了,正筹备开物流公司了。他已经买了四辆卡车,人都雇好了,前景辽阔,生意看好。
他对忠仁说:“有用得着我的时候,说话,长途、短途的活儿我都能接。”
他是越说越起劲,忠仁则是当开了听客。
葛六后来看出了忠仁情绪欠佳。
葛六说:“我听说最近餐饮越来越不好做了。没了公款吃喝,老百姓掏自己的腰包都舍不得了。这一晚上,我看你这儿也没进来几个人,这和先前可真不一样了,恐怕钱也难挣了。”
忠仁说:“现在已经说不上挣钱了。我现在已经犯愁这个店怎么往下维持了。这个月下来,我恐怕连员工工资都挣不出来。我正想着是不是得赶紧裁人了。”
葛六问:“有这么严重?”
忠仁说:“这还是往轻里说呢。过去,我还不懂市场上的竞争你死我活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算是真明白了。你稍有不慎或对应不及就有可能全军覆灭。”
葛六说:“没想请个高人给你指点指点?我去过的地儿比较多,我看这市面上,还是有经营得不错的餐馆,人家那儿照样是天天满座时时翻台。我想他们那儿一定是有高人坐镇。”
这话倒是提醒了忠仁。
在那天送走葛六之后,忠仁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
他想到,他前阵子只想着请李锐去帮忠义救那个店了,怎么就没想到让李锐到自己这个店来也给德长顺把把脉,出个方呢?自己的身边是还有个文静,但他清楚,她除了知道仿效他人,并没有别的什么超人的见识,她甚至与陈倩都不是在一个层面上;她当自己的助手还说得过去,要想让她拿出什么回天之术,她没有那个底蕴;而且,通过忠义那个店的事,他更发觉她开始自恃已有的地位,想左右自己了。她带有抱怨情绪的指手画脚,不是他所需要的。生活的惯性已经使他认定,尽管两人之间增添了合法的两性关系,但不能再往里添加别的什么。他娶的只是个老婆,而不是个老娘;在店里的经营管理方面,她只能是他意志的执行者,而不能是他行动的指挥者;他永远是德长顺的一店之主,在这点上,她也不可能和他平起平坐。在他的意识中,如果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掌控了,那是极其可悲的。因此,在决定店里命运的大事上,他不想让她再掺和进来,不想让她干扰他的思维。说得再透一点,这个时候,他与她的激情期已过,他开始有所冷静了。而德长顺目前这局面已经不亚于忠义那儿前一阵子的状况,他感到他必须得撇开这个女人去请个高人来再造乾坤。
他突然间有了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他想学三国时的刘备了,他要去再请李锐。
李锐这回被他请动了。
李锐拗不过他的诚意,跨入了德长顺的大门。
李锐上次之所以推说从现单位下不来,是因为那儿押着他半个月工资呢。那儿的人不同意他离职,他要硬走,那钱就拿不回来。这回,忠仁已是迫不及待。这回忠仁告诉他,那点钱,他们不给你,我补给你。
忠仁这会儿敢说这句话,不是因为他这儿的流水又出现了回升,而是忠义那个店在这会儿终于出手了,忠义给他拿回了他曾支出去的那九十万。
那九十万的重新回归,的确让他又有了点底气。
在李锐到来的这天,他特意选了一个相当高档的酒楼为其接风。
这一天,在听了忠仁详尽地介绍德长顺现状之后,李锐向他对症下药般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他对忠仁转让忠义那个店没有再多说什么,木已成舟,不可能再有所改变。但他说,这笔钱拿到手,倒让他想到可以帮忠仁走一步棋。
他说:“我们不要再去和姓常的那头拼菜的价位了。那是死路一条,扭转不了局面,只会让对方看你的笑话。因为价位拼到一定份上就会接近成本甚至低过成本,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无利可赚空忙一场甚至倒贴。我们得改变思路。在强敌出手时,只想着招架,往往会先乱了自己的阵脚;我们得想办法加固自己的阵地,以逸待劳,让对方久攻不下,自己退兵。他们以试吃的名义免费宴请周边居民,你说他们能坚持多久?再有钱的后台老板也不会无休止地让手下人无成效地烧钱。对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一下子抽空我们的客源,想速战速决,在短时间内干倒我们。我们只要撑得住,他们的进攻早晚有乏力的时候,早晚有自顾不暇的时候。而客人的趋向性也是有时间性的,大凡一个新店开业,多会火爆仨月,许多客人都是为了满足新奇感才去凑热闹的。新鲜劲儿一过,这些人又会自行分流。对方如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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