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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缘尽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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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就在忠仁不愿再见文静那副模样的日子里,一个叫曹新的四十岁出头的人,请忠义去了一家挺有名的洗浴中心。这人长得很肥大,自称是某商贸中心的老板。他是近日才跟忠义来往的,给忠义这儿送过几车做调味品用的原料。他看中了德长顺这个消费市场,他要让忠义接一批他手里的酒。

忠义在那天算是开眼了。他跟忠仁来北京之后,一直是没白天没黑夜地忙活,从未想过到那种地方去享受一下。这回,他是真正体验到放松的滋味了。那里,自助餐可选的食品相当丰盛,鸡鸭鱼肉虾燕鲍翅全有;那里的浴室可泡澡可喷淋可桑拿还可让人洗脚搓背;那里的演出更是有歌有舞有二人转有相声有杂技有美女如云。在吃够了洗舒服了看过瘾之后,曹又特意给忠义开了一个单间找来一位秀色可餐的小姐全方位地给忠义做了一次大保健。而与郑玉芳离婚后再也没碰过女人的忠义这会儿不亚于入瑶池又品甘露。他乍开始还有点紧张有点不好意思,但当对方把他伺候得飘然若仙,他自己都把控不住自己了,那一宿,到快天亮了,他也没闲着。

第二天早上,在那大堂的沙发上,曹是没费一点口舌,便把他想办的事办出了眉目。

他对忠义说,他一朋友是做酒类批发的,生意做到流水过亿元,但国家加大反腐倡廉力度之后,这位朋友囤积的高档酒没了销路,甩货甩了半年,还剩下不少的库底。他说他这位朋友现在已经从那个行业退出来了,可那库底还留在那儿呢。他说那按进价算起来有七十多万元的东西,那位朋友拜托他把这些东西兑现,说有人若能兜底全要了,可以二十万就出手。他说:“你哥那儿要能接,是最合适不过了,你哥那儿接了这货可以慢慢地卖,一旦全出去了,赚上一百万元绝对不成问题。”

忠义当即给忠仁打了个电话。他对忠仁简述了曹说的情况之后,说:“咱们完全可以接。咱们进谁的酒也是进。那等于两折都不到。太便宜了。”

忠仁当时回话说:“你先去看看货,如果确实合适,咱们可以吃进。”

德长顺这阵子随着整体生意的上扬,有近十种的白酒都在热销,每天都是从外面成件成件地补货。对于正有着这方面需求的忠仁来讲,曹的货低于市场价,当然值得考虑。

忠仁的口这么一开,曹算是打通了关节,他趁热打铁,当即带忠义去了他那位朋友的库房。

忠义到那儿一看,酒还都是成件成件的,没有开封,像茅台、五粮液、剑南春、泸州老窖等名牌的酒都有一些。为了让忠义放心,曹还特意提示忠义可以用手机扫一下那些包装箱上的条码,以验证真假。

忠义做了验证之后,又向忠仁汇报了那儿每种酒库余的具体数字。忠仁当时也没再犹豫,亲自带着货运车,跟忠义一起把东西全部拉到了调味料加工厂的大库里,那儿地方大,那些酒总共有两百余件。

完事后,忠仁有心回家去看看。但李锐突然放走了焦厨,又让他一下子全没了去面对文静这个女人的心气。

常德昭是引发焦辞职的源头。

常没能在吕炳乾那儿干长。他等于白烧了吕的一笔钱。他曾向吕承诺,三个月干倒德长顺。但一年零八个月都过去了,德长顺不但没倒,气势反而更旺了,反而压得吕这儿的生意日渐萎缩。他玩的那几招都没能产生持久的效果,他更拿不出什么新的招数阻挡住德长顺的突飞猛进。当白吃了德容一通的那帮人又开始回归德长顺,一直等他好消息的吕开始跟他拉脸了,开始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了。他不能做出让对方认可的解释,只好灰溜溜地自己找了个借口辞职出来了。他怕再耗下去,吕会一点不给面子地对他下逐客令。但他走到这步,心并没有死,他还想着找机会和忠仁再比高下。他并不认输,他只是觉得给别人做事还不能完全放开手脚,他想自己直接和忠仁对垒。这中间,他从吕那儿变着法儿捞了一些钱,也让他又多了些底气。当他无意中从电视上看到焦厨为德长顺又一轮地现场表演拿手菜的做法,他忽然感到他的又一个难得的机会

来了。

这个时候,他和焦还没有直接接触过,焦是在他离开德长顺有日子了才被李锐招进德长顺的。但他是个很善于钻营的人,在他想好了他的行动方略之后,没过几天,他便通过一个熟人把焦请进了一家小酒馆的包间内。

在那包间内,他问焦:“何忠仁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钱?”

焦说:“八千。”

常说:“你知道何忠仁卖你研发的那三种调味料每个月出多少货吗?”

焦说:“各有五千来件吧。”

常说:“好嘛!一种一件售价两百多块钱,五千件就是一百多万块钱,何忠仁的钱挣海了!你别跟他干了,出来,跟我干吧。咱们还就专做你那几种调味料。我一个月给你一万块钱的保底工资,外加利润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也就是说,你给我创出利润一百块钱,其中三十块钱就是你的;你创出十万元的利润,你净拿三万元。”

这不是个小数目。如此诱惑,换谁也不可能不动心。但焦当时对常还不甚了解,没有当即答应他的要求。

焦说:“你容我考虑一下。”

常说:“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焦说:“何忠仁待我还是不错的。”

常说:“什么不错?他待他老婆不错我倒相信,他待李锐不错,我也相信;我听说他让他老婆跟她前夫离婚,他一出手就给了人家十万块钱补偿费;我还听说,他现在每挣到一百块钱,李锐就能拿走十块钱。你给他创出了上千万元的利润,他给了你多少?可李锐少说也拿走了一百万。”

焦当时无言。

经常德昭这么一挑拨,焦心理上开始出现了变化,开始由以往的相对满足变得不平衡了,开始觉得德长顺能有今天完全是靠他的技艺打开的局面,而忘了没有德长顺给他提供一展身手的平台,没有德长顺让他在电视上露面,他不可能被世人所知晓,更不可能让常这个人看中。

在和常相会后的第二天,焦便开始跟店里要价了。但他没有直接去找忠仁,而是对李锐说,像他这种厨技水平,在哪儿干月薪也不会低于一万两千块钱。他要求李锐每月至少给他涨两千块钱。李锐说:“后厨工资,老板那儿有总的额度限制,你要一下子涨这么多,我得考虑怎么跟老板说。”焦说:“你是总经理,老板宣布过,他不再参与店里的具体事务。这事,你有必要跟他说吗?”李锐说:“你怎么也得容我一点时间吧。你的工资要涨到这份上了,那副厨怎么办?其他灶上的师傅怎么办?我不应该有个全面的权衡吗?”当时,两人就不欢而散。等转过天来,也就是忠仁带车跟着忠义把曹的酒往加工厂大库里拉的这天晚上,焦到了该练活儿的时候不练了,他又找李锐来了。他是一上来,就摊开了牌。他说:“你也甭考虑了。你让我走人吧。我来这店,是你把我找来的,这点事,你还要权衡这权衡那,我继续在这儿干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出去,到哪儿干,挣的也不会少于我要的数,何况我干的差事实质上还不只是厨师长。你们用的调味料配方,不是我出的吗?我是不跟你们计较罢了。”李锐听出来了,他这是也要参与店里总收入的利润分成。而现在加工厂那头生产的调味料用的方子说是他焦厨出的,也可以说不是他焦厨出的,因为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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