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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缘尽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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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透露忠义出事了,那因由毕竟不太光彩。

赵兴走后,忠仁给李锐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中,他也没向对方透露忠义的事。他只是对李锐说,他去了外地,恐怕十天半月的回不去,店里的一切事务,还是你李锐全权处理吧。

他这个时候不想再给李这种全权也不行了,他没时间也分不开身再去有所介入了。

李锐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店里进的那批酒出了问题。他问忠仁:“你是不是找那个卖酒的去了?”

忠仁说:“是。”

李锐问:“需要不需要店里再派几个人过去?”

他想给忠仁安排几个站脚助威的人。

但忠仁说:“不用了。”

两人的通话就这么简短。李锐没有再往下深问什么。

李锐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很淡定。

但是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却沉不住气了。

这个人就是文静。

忠义危险期过后,能进食下地的那天,忠仁接到了那个房地产公司的电话。

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忠仁:“接了一套你想租的那种房子,你赶快来交钱吧;押一付三,加上中介费,带上两万块钱吧。过了今天,我们可不等。”

这让忠仁不能不回家了。

他的大额积蓄都存在一张银行卡里,而这张卡他平时是不带在身上的,平时就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

他把忠义委托给了医院护士,说去去就回。

但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这一去,竟陷入了比忠义出了此等事更让他难以接受的境地。

他这会儿还不想见文静这个女人。尽管这一晃也有十多天两人没照过面了,但文静那死人般的阴冷的脸还时不时地让他动气。他立誓这个女人不主动改变对他的态度,他是不会靠近她的。他是有做男人的尊严的,是有当老板的尊严的,他不能让一个女人想一出是一出,拿得自己团团转。

他在把钥匙插进家门的锁眼儿时,正值午后一点来钟。

这一刻,出现在他头脑中的念头是:她不在家最好,她上学校听课去了最好。如果她没去听课,他也希望她最好正关着卧室的门在午睡。如果是那样,他不会去惊动她的。他要给李锐租房,也没跟她说过;他不想见她的脸,更不愿在这件事上再跟她费什么口舌。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进了家门最好。

他就这么想着打开了家门。

就在这一刻,一种物件从高处落地的声音突然从门厅左侧的一间卧室内传出,那让他一惊。

紧接着,他看见一个男人从那卧室内闯出,那更让他愕然。那男人是李锐,是他正倚靠的全面支撑他事业局面的顶级管理者!这位怎么在自己的家里?是文静约这位来的吗?如果是,他们刚才又在那卧室里正干着什么?忠仁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而李锐在这一刻显然亦惊愕于忠仁的回归,他的脸上本是布满愠恼之色的,在这一刻又多了一层尴尬。

他怔了一下,似乎想要向忠仁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张开口。

他一低头,从忠仁身侧疾步跨出了厅门。

他下楼而去了。

平日里,他尽管已集店里的管理权于一身,但还是从没忘记过尊卑上下的。两人不管是在什么场合相遇,他都会主动地先向忠仁打招呼,以示尊重。但这一刻,他却没有这样做,这更显现出他极大的反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忠仁想转身追回这个男人,但最终,他选择了先进入那个卧室。

那卧室里,正有他不希望在家的文静静坐在床边。

她在这个时候,仍像他那日回家时一样,冷脸相对,她那低垂的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她的近前,则是一地的工艺小摆件,其中有一个十分精美的黄玉制品。那是他和她结婚前从一家商场精心挑选而来的,是一匹高有尺余的奔马。他一直把它摆在这卧室的汲古阁上。他在家的时候,时常静静地端详它,不是欣赏它的质地细腻,而是欣赏它那昂然的气势。它显然是被李锐闯出这房间时,连同那些小摆件一同刮落的。它的一条腿断成了两截。这也无疑地表明在这屋里这两人发生了肢体的接触,致使那摆放这些东西的汲古阁受到了碰撞。

“怎么回事?”忠仁厉声地问这个女人。

但文静如若未闻。

她的眼皮仍是抬都没抬,比那日他回家时所表现出的态度更甚。

忠仁的心里登时蹿起一股暴烈之火。他真有心一把将她薅起来,再扇她两个耳光,让她知道他在向她问话!

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了。

他掏出手机,拨打起李锐的手机号码,他要从李锐那儿了解这事情的究竟。

但号码拨出去了,却久久无人接听。

他反身追至楼下。

但他直至追到他这个家所在的小区门外,也没能再看到李锐的影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自问。

这个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他此次回家是要干什么了。

他满脑子充斥的只有恼怒和疑惑。

他茫然四顾,街上行人接踵,但不可能有哪个能来为他做一番解说。

他一时间又好像深陷于一种昏暗之中,许多块垒向他挤压过来,让他又有了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尽管这个时候,太阳实际上正值中天,天光很亮,亮得还有些刺眼。

他手里一直握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李锐回拨过来的,忙去接听。

但不是。

是文静打来的。

文静语音相当平和地对他说:“我想好了,咱们分手吧。”

这倒让忠仁有些猝不及防。他已经深恶这个女人了,但他还没有想过要走到这一步。他依然厉声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静说:“你还问我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已经有多少天没着过这个家了!”

忠仁说:“我不着这个家是因为外面有事!”

文静说:“你不要给自己找理由!你的心早不在我的身上了。这我知道。我也明说吧,我不想当孤鬼!”

这句话让忠仁似乎一下子把什么都搞明白了。

他猛然咆哮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把好事做到了家里!”

文静也显得激动起来,她说:“我是不要脸了,但我不要脸是你逼出来的!别忘了,我是人,我是女人!”

忠仁说:“是女人,也不能不知羞耻!”

文静说:“我这样,你不能接受了;那你就该清楚,你那样,我是什么感受?你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你说!你跟那个姓赵的是不是到今天还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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