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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谢尔盖闭上了眼睛,但眼前仍是无穷无尽的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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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个警告,下一枪将会打穿它的脑壳!

单耳老公狼又是一声服软求饶的呢喃,然后率领夹着尾巴的妻妾们逃进了深深的白桦林内。

嘎尔迪老爹这个西伯利亚草原的霸主,在马上嘎嘎大笑了。

色旺遗憾地看着消失在白桦林内的群狼,他有些不理解,凭嘎尔迪老爷的枪法,那只单耳老公狼应是必死无疑的。

色旺不解地对嘎尔迪老爹道:“老爷,你咋放走了那只单耳老公狼?您老人家说过,要赏我一件狼皮做褥子呢。”

“蠢货!”嘎尔迪老爹舔舔干涩的嘴唇,骂开了色旺,“色旺,你动脑筋想想,你没见那几头母狼都怀着单耳老公狼的崽子吗?单耳老公狼要是死在老爷我的枪口下,续任的公狼会毫不客气地咬死它的崽子们!这是多少只小狼崽啊,有二十多只吧,谁给我们提供皮毛?谁给老爷我提供狩猎的乐趣?它们的生死,老爷我都为它们安排好了。你想的是自己的狼皮褥子,老爷我想的是整个西伯利亚!西伯利亚的豺狼虎豹老爷我都记着数哩!它们都是老爷我的儿子,儿子!懂了吗?蠢货!”

色旺眯缝起小细眼睛,似懂非懂地傻笑起来。

花牛凑到了嘎尔迪老爹的跟前,伸出粗糙的舌头,舔舐着他那鹿皮制成的绣着蓝色云纹的蒙古靴子,舔着舔着眼中竟然流出感激的泪水来。

色旺看得惊奇,叫道:“老爷,这笨牛通人性哩,流着眼泪向您老人家道谢哩!老爷,我得再给您磕一个。”

色旺说着,跳下马,趴在地上给嘎尔迪老爹磕了一个响头:“您老就是西伯利亚的佛祖!”

嘎尔迪老爹呵呵地笑着,弯下身,伸出手,狠狠揉了牛头两把,又解开裤带对着花牛尿了一道。花牛抖抖皮毛,尿骚味立即随风四溢。

嘎尔迪老爹对色旺道:“我已给它留下了记号,从今以后西伯利亚的豺狼虎豹不会再吞食它了,它已死过一次了,以后它会有滋有味地活下去。它有不被人屠宰的权利!它可以像个二流子一样自由游荡,直至心存感激地在西伯利亚草原终老!去吧,戏耍去吧,游逛去吧,西伯利亚到处都是你的家!”

说到这儿,嘎尔迪老爹都为自己感动了。

花牛像是听懂了嘎尔迪老爹的话,一边晃动着肥硕的牛头,一边甩打着短尾巴,差点手舞足蹈。

色旺对嘎尔迪老爹道:“你看这畜生高兴的样子!老爷,您是西伯利亚的佛爷!您就是西伯利亚的万灵之长!您是西伯利亚的红红的太阳!”

“我是太阳?还红红的?”嘎尔迪老爹抬头看看天,阳光刺得他闭上了眼睛,“你可真敢信口胡说哇!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蠢,当我也傻啊?”

色旺争辩道:“老爷,你那天早晨骑马在湖边上跑,身后就是一轮刚出水的太阳,你好像就是太阳中的人!看得我都傻了,那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我心里说,色旺,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摊上这么个好老爷,你真是红太阳哇!”

“行了,我是啥我知道!”嘎尔迪老爹道,“太阳打嗝放屁拉屎撒尿啊?你当我是好哄的老糊涂哇?”

“天地良心啊!”色旺啊哇大叫了起来,“这是我的真心话啊!”

“行了,行了!”嘎尔迪老爹呵呵地笑着道,“你快滚上马吧!我这眼前咋光飘黑影子?”

色旺上了马,他看看天,有几只秃鹫飞过他的头顶,在草地上闪过了几块阴影。他叫道:“老爷,又有物儿要死下了,秃鹫聚群等着哩!”

嘎尔迪老爹在马上眯缝起眼睛望去,果然,前面的山坡上已经聚集起了一片黑压压的秃鹫,就像一大团不断涌动的乌云。

色旺指着天上道:“又过来了一群,要死的是个大物儿哩!我去看看毛皮,撕扯坏了可惜哩!”

嘎尔迪老爹抽动了几下鼻子,自言自语道:“我怎么闻见了一股生人的味道呢?”

色旺咧嘴道:“老爷,那咱们赶过去看看?啥生人?我怎么什么也闻不到呢?”

“蠢货!”嘎尔迪老爹用马鞭子轻轻敲了敲色旺的脑袋,“就是生人味!你好好闻闻!在西伯利亚这块地面上,啥也躲不开我的鼻子眼睛。走,我怎么能允许陌生人随便进入布里亚特的领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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