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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的活佛!我的基督!我的老爷!我的西伯利亚公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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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有喇嘛染上了烂裆病,大喇嘛正为这个发愁生气哩!”

嘎尔迪老爹一听,急得一摊双手道:“啊,神仙也得了个烂裆病……嘿,我真是找对人了!找对人了!你们这是臊佛祖哩!”

两个喇嘛赶紧双手合十,连道:“罪过,罪过。”

嘎尔迪老爹对他们道:“你们的家伙什还好吧?”

那两个喇嘛诡异地笑了。

嘎尔迪老爹道:“你们都是有智慧的人,你们说说怎么办吧。咱布里亚特蒙古人不能毁在这烂裆病上吧?世上万物相克相生,总是有办法吧?桑布,你是满巴喇嘛,你说个硬主意!”

满巴就是召里的医师,平时草原上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病啊灾啊,都要来召里找满巴医治。桑布喇嘛是祖传的蒙医,他的医术在布里亚特草原是出了名的。

嘎尔迪老爹心急火燎地道:“桑布喇嘛,你是救命的活菩萨,我知道你!这么些年,多少眼见着要咽气的,你又让他喘气了。你动脑筋想想,医书里找找,布里亚特爷们不就是烂了裆了?又不是脑壳子搬了家了,就没得治了?”

桑布说:“嘎尔迪老爷,要说急,我比谁都急。满巴治不了病,实在是愧对佛祖哩!现在,我也只能用马奶酒泡薄荷叶子洗,我也知道这既治不了表也治不了里……这是心魔,实在是无良药可医。我想这也是草原上的劫数,只能念驱祟大经,以求心静。心静病自然……”

嘎尔迪老爹道:“满巴喇嘛,你说得远了,我问你眼跟前怎么办!这儿跟草原上杀羊待客,车骡子大马来了一大片客人,可羊呢,还在母羊肚子里呢!”

他气咻咻地看着桑布。桑布垂头,双手合十,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嘎尔迪老爹又打量着另一个喇嘛:“你叫白音是不是?色旺,他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个北京喇嘛?”

色旺道:“老爷,没错!他就是那个云游四方的北京喇嘛。他给人家说,他见过比贝加尔湖还大的大海!”

“你是北京喇嘛?”嘎尔迪老爹问白音。

白音小心翼翼地道:“我从小在北京雍和宫学法,成年后又去了塔尔寺、伊克昭盟的王爱召,兴安岭的王爷庙我都待过。我还到过海参崴,见过东面的大海……”

嘎尔迪老爹道:“好啊,好啊!还见过大海,好见识啊!咱蒙古人就是想看大海上的日出,马蹄子都没有停过啊!北京喇嘛这名字好,色旺啊,咱草原上是咋唱北京喇嘛的,你唱给他们听听!”

色旺道:“老爷,那是早些年赶骆驼驮茶垛子上莫斯科的鄂尔多斯蒙古汉子唱的!那是鄂尔多斯小曲,我只是听过,我哪会唱?”

嘎尔迪老爹虎下脸道:“让你唱就唱!谁不知你是巧嘴八哥,啥不会唱?蒙古的,汉族的,俄罗斯的……”

色旺道:“那我就唱了?”

嘎尔迪老爹大手一摆:“唱吧,唱吧!”

色旺悠悠地唱了起来:



北京喇嘛模样好

八字胡胡秃脑瓢

来得晚啊走得早

三年五载不知道



北京喇嘛好心肠

半夜三更送冰糖

冰糖放在枕头旁

紫红袍袍伙盖上



嘎尔迪老爹问白音:“色旺这北京喇嘛唱得好不好?”

白音道:“回老爷的话。小的只知道佛门是清静之地,这等淫词秽曲……”

“你闭嘴!莫再谈佛门清静,你们臊不臊?你们这召里还有几个喇嘛家伙什是清静的?你给我说说,说啊!”嘎尔迪老爹忽然咆哮起来,他指着白音道,“好你个北京喇嘛,走的地方多见识广是不是?你倒是拿个法子给我看看呀!你还是北京喇嘛,见过海参崴的大海,就会在草地上串包,拿冰糖哄娘们哇?瞧你这点出息!”

色旺道:“老爷,您多尊贵,跟他个北京喇嘛置啥气?人家这是奥腾大喇嘛给找的智慧之人哩!”

他又说白音:“你赶紧想个法子,出个主意,千万不能让老爷再着急了!他老人家还不是替布里亚特的爷们着急!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哇?大地方的人咋治烂裆病的,你好好想想!你就没见过没听过?北京咋治的?海参崴咋治的?伯力咋治的?”

“是的,”嘎尔迪老爹一副病笃乱投医的样子,“你快说说!大地方的人咋治烂裆病的?”

白音道:“这得让我想想。在北京,绥远归化城我倒是在茅厕墙上看到过治杨梅大疮的告示,说有良方。”

“啥良方?”色旺催白音,“你倒是快说啊!瞧把老爷急的,大眼珠子若没有眼眶子挡着早飞了出来!”

嘎尔迪老爹伸手打了色旺一个耳脖拐,色旺缩着脖子道:“我还不是替老爷着急操心!北京喇嘛你倒是快说哇!”

白音道:“那些江湖术士哪有甚良方?全是骗人的!”

色旺不满意地叫道:“唉,你这北京喇嘛,说了半天不是等于没说!你存心骗老爷是不是?”

桑布喇嘛道:“色旺,你动脑子想想,真要是有良方,会贴在茅厕的墙上?”

这下能说会道的色旺也哑口无言了,只得可怜巴巴地望着嘎尔迪老爹。

嘎尔迪老爹站了起来,在经堂内踱了几步,然后停在白音的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思路是对的!你顺着这思路想,使劲想,看能再想出点什么不?我看出来了,你这个北京喇嘛是有智慧的,接着想!”

白音道:“三年前我在海参崴,有个叫阿卡耶夫的俄罗斯人办了个东方研究所,专门研究调查远东的事情,我跟着他没少跑远东的喇嘛庙……”

“阿卡耶夫来过我的包,那是个有学问的人。”嘎尔迪老爹说白音,“我让你想治烂裆病的法,你说阿卡耶夫干什么,他不是死了些年了?咋,他是烂裆死的?”

“不是阿卡耶夫!是他的混蛋侄子谢苗诺夫得了烂裆病,我见到他时,一只眼睛都快瞎了,身上还臭气熏天,别人都烦他!他知道我是蒙古喇嘛,就给我套近乎,说自己母亲家也是蒙古人,让我看在都是蒙古人情分上照顾他!”白音摇着头说,“那时他真够可怜的,走路都得拿着根棍子探打,一不小心就摔个鼻青脸肿的……”

嘎尔迪老爹摇摇头,狐疑地看着白音道:“你这北京喇嘛说瞎话哩!去年我还见过谢苗诺夫,这狗东西两只大眼睛滴溜乱转,哪像快瞎的?闪着贼光,不是想偷我的马,就是想闹我的枪,谢苗诺夫这个……”

“没错!”色旺说,“我眼珠子不眨地盯了谢苗诺夫两天,这人一看就是个匪类!”

“是啊!”白音道,“谢苗诺夫来召里找我,把我也吓了一跳!我问他你那瞎眼窝子可好了。他说好了,好了,老子现在是鹰眼!烂裆也好了!又可以和女人红火了,还要脱裤子给我看!”

“他是咋治好的?”嘎尔迪老爹着急地问,“他没跟你说?”

“说了!谢苗诺夫去了趟莫斯科,真遇见高明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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