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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谢尔盖戴上了水晶眼镜,自己也觉得舒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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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的弦外之音,嘎尔迪老爹高兴地在自己大包前的草地上宴请这个在布里亚特草原的碰壁者。

嘎尔迪老爹请来了萨瓦博士和桑布喇嘛作陪。他们开怀痛饮马奶酒、伏特加,布里亚特的小伙子们和姑娘们为他们表演了精彩的布里亚特舞蹈,那是古老的林间之舞,演绎着布里亚特这支森林中的蒙古人的动人生活。萨瓦博士还知道了布里亚特蒙古人起源的传说,原来他们是天上仙女般白天鹅的后代。难怪他们是如此的自由奔放,如此的柔情似水。难怪每当有白天鹅从包顶飞过,金达耶娃总是提着奶桶跑出,冲天上抛洒洁白的鲜奶,多好的女人啊!

那天革命家谢尔盖也兴奋了,还即兴唱了一首歌,那是歌颂伏尔加河上的船夫的,唱到动情之处,萨瓦博士还自动为谢尔盖加了和声,这两个俄罗斯男人的嗓音浑厚而又纯正。真美啊,那个夜晚,天上苍穹如银河倾泻,人们抬头就是灿烂星汉,密密麻麻,星星点点,似乎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来。

歌声高亢,舞者蹁跹,人们如醉如痴。兴高采烈处,嘎尔迪老爹让色旺取出一个大肚子黑坛子,兴奋地告诉谢尔盖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有名的大清老白汾!这还是十多年前,一伙拉骆驼走莫斯科的山西商人送给我的!说这是乾隆年间的酒,得有小两百年了。”

享用这样的好酒,人们自然又起一种兴奋。

嘎尔迪老爹醉麻麻地道:“铁路未有修通之前,从大库伦(乌兰巴托)进西伯利亚的山西商人们,牵着一链子又一链子骆驼,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全是冲着我嘎尔迪来的。从忽必烈授先祖驿站尉开始,一直到顺治爷授我祖爷爷二品驿站台吉(贵族),到我承袭二品台吉,前前后后有七百年了吧。过往的军卒,来去的商人,只要到了布里亚特蒙古人的毡帐里,他们就到了家。四仰八叉地睡,昏天黑地地唱,可着劲儿地造,那些山西商人最爱唱什么了,那些小曲醋溜溜的,咋唱了?”

嘎尔迪老爹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直挠头皮,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嘎尔迪老爹一下子看见了色旺,道:“你这蠢货,咋光顾自个儿傻笑了?那醋溜溜的小曲咋唱了?你给谢尔盖同志,给萨瓦博士老爷学学,你听听人家是咋唱的。”

“老爷,我是布里亚特草原上出了名的蠢货斯基,傻瓜诺夫,我咋学得来呢?”

嘎尔迪老爹伸出双手在色旺的头上狠揉了两把,亲昵地道:“你个坏东西,想让我在你头上尿一道咋地?我知道你这蠢货,你就是布里亚特草原的巧嘴八哥!”

色旺忸怩了几下,道:“老爷,那些汉歌不好学哩!”

“他是朝我要工钱哩!来,赏你口老白汾喝!好好唱几声。”

色旺接过了嘎尔迪老爹递过的一碗老白汾,一饮而尽,道:“老爷,这下感觉找到了,保证原汁原味!”

色旺扯开尖尖的嗓子,变换着男声女声唱了起来:



哥哥哄我哩,

拉骆驼的哥哥是无根草,

哪儿挂住哪儿好。



妹妹冤我哩,

从大库伦走到莫斯科,

哥哥裤裆里的零件哪样样少?



这下,革命家谢尔盖,医学家萨瓦和桑布喇嘛都禁不住大笑了。

嘎尔迪老爹端起了碗中的老白汾,冲众人道:“喝了咱大清的老白汾,以后再喝啥伏特加、红葡萄酒,全都是马尿了!”

嘎尔迪老爹说着将碗中的老白汾喝光,也可能是酒太醇太烈了,嘎尔迪老爹喝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脑袋往椅背上一靠,呼呼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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