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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个小小的卡捷琳娃公主,竟让谢尔盖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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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都知道,好马不是跑出来的,而是走出来的,走的步伐均匀耐力也久,一匹好走马其价值也远远超过像风一样疾驰的跑马。马儿在没肚的草浪里嘚嘚走着,金达耶娃从马褡裢里抽出一支火把点燃了,用以吓唬潜伏在草丛里的豺狼虎豹,同时也为自己壮胆,再说,肚里还有没见过天日的孩子哩……

金达耶娃想着,直直地朝着逶迤的腾格里山峰驰去,山脚上屹立着嘎尔迪老爹钢铁一样坚固的毡包……远远望见嘎尔迪老爹的大包了,包前灯火辉煌,人影绰绰,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金达耶娃心中不禁一紧,小走马咴儿咴儿地叫了起来……

嘎尔迪老爹的大包前亮起了几盏明晃晃的大汽灯,光亮得如同白昼一般。成千上万的飞虫向着汽灯扑来,被烤焦了翅膀,一片片地落在地上。地上全是烤焦了翅膀的飞虫,在草地上艰难地挣扎着蠕动着。

一队卫兵提着枪,肃立在大包门前。刚竣工不久的环绕大包的那条河渠,像条长龙围着大包宛转,渠背上也站着一些骑马提刀的士兵,透出威武的剪影。

几个仆人抬着两只大沙发走了出来,并排放在了包前。嘎尔迪老爹和卡捷琳娃走了出来,俩人在沙发上坐定。色旺提着两只大镜面盒子枪,威风凛凛地站在他们的身后。门前的空草地站着一些人叽喳议论着,见嘎尔迪老爹出来了,立即安静了下来,都垂手肃立着,恭敬地看着嘎尔迪老爹。

嘎尔迪老爹逡巡着四周,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微笑道:“哎,我的朋友们呢?他们在哪儿呢?”

色旺急忙一迭声地道:“快把他们带上来!带上来!”

随着一片吆喝声,从黑暗的草地上拖出一伙被五花大绑的人,拿枪的士兵推推搡搡地驱赶着他们来到了嘎尔迪老爹的跟前,从他们的装束上看得出这是一些布里亚特红军。拉西也夹杂在他们中间,拉西显得有些惊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原来拉西他们准备夜袭嘎尔迪老爹的大包,趁嘎尔迪老爹不备,用武力抢夺卡捷琳娃。也许是草原的牛儿马儿,抑或是草原的风儿将此信传给了嘎尔迪老爹,我们早就说过嘎尔迪老爹是西伯利亚草原无所不在的精灵。嘎尔迪老爹早已经张好了大网,将拉西率领的赤塔苏维埃契卡一干人捉了个正着。

嘎尔迪老爹看见拉西,嘿嘿地笑了:“哎呀,这不是拉西参谋长吗?您快上坐,将军同志请上坐。大清二品台吉嘎尔迪见过俄罗斯将军拉西同志。”

嘎尔迪老爹说着,站起欲向拉西见礼。

拉西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嘎尔迪老爹

跟前。

嘎尔迪老爹故作惊讶,显得十分滑稽地道:“将军同志这是干什么呢?我一个放马的糟老头子,哪能受用将军同志的这般大礼?”

拉西哭丧着脸叫道:“舅舅,老爷,外甥是没办法才办出这不得体的事情。是莫斯科的老爷们下令捉拿卡捷琳娃公主的,我要是不来班扎尔少爷就带着大军来了,我哪敢得罪班扎尔少爷,不信你问问你那独眼龙朋友,是他……”

嘎尔迪老爹不听拉西说完,气愤地啐了一口:“看你这点出息,推三推四的,又是莫斯科,又是班扎尔。还扯上谢尔盖那独眼龙,你咋不说列宁呢?忘了老辈子的教诲了,功不独居,过不推诿,忘了?今天我就问你这个,你不敢得罪班扎尔少爷就敢得罪嘎尔迪老爷了?”

拉西慌忙说:“你们是龙虎斗,我就是个倒霉的蛇鼠子。舅舅老爷,我回来就是想看看金达耶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嘎尔迪老爹瞪着大眼珠子问:“你是不是看我老了,以为我拉不动弓上不得女人了,守不住自己的群了?你们这些生马蛋子,就敢明晃大展地跑到我包门口糟蹋我,欺负我?”

拉西嗅到了嘎尔迪老爹身上透出的杀气,吓得直磕头道:“舅舅,外甥咋敢呢!”

“你咋不敢呢?你有啥不敢的呢?”嘎尔迪老爹说着怒火冲了脑门子,飞起一脚把拉西踹了个仰面朝天,怒冲冲地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带着刀枪来我的包内抢我的女人,抢你们的母亲!我就想不明白,你们布尔什维克咋跟一个女人过不去呢?她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呢?你给我说!说!”

嘎尔迪老爹气咻咻地,指着拉西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了,看我不把你的皮剥下来当鼓敲!”

拉西哭丧着脸道:“舅舅,老爷,拉西哪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呢?拉西就是一把刀,可刀把子在班扎尔少爷手里握着呀!你不信问问他们!”

嘎尔迪老爹吼道:“我问他们干什么?我就问你!卡捷琳娃公主到底碍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们非要把她捉回彼得堡去上绞架!我告诉你们,卡捷琳娃公主现在怀上了我的儿子,班扎尔那个畜生要杀死自己的母亲,那就让他带着枪炮人马自己来!”

拉西忙道:“舅舅,老爷,我烂鼻头拉西甚也不知道!我一定把您的话转告班扎尔少爷。”

嘎尔迪老爹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转告?我怎么敢劳将军同志的大驾?我还没有好好侍候侍候你呢!”

“舅舅,老爷,”拉西惊恐地叫了起来,“我算哪门子将军同志呢?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谢尔盖啊,你这独眼龙,你可把我拉西坑苦了……舅舅……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嘎尔迪老爹阴阴地道:“我的傻外甥,你还想有再也啊?我告诉你,你再也不会有再也了!老爷我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家贼!”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了?晚了,我的傻外甥!”嘎尔迪老爹咧嘴凄楚地笑了起来,“我在包里搂着老婆睡觉,并没有招惹你们呀!是你们不让我过牧人的安生日子啊!”

“你想咋?”拉西瞪起了眼珠子,“你不是要把我们害了吧?”

“我想咋?我能咋?”嘎尔迪老爹诘问道,“咋叫作害你们?我总得变着法子过牧人日子吧?你们要是逼得我连牧人日子都不能过,我还不疯魔?你们真把我的脑门子当软毛毡踩巴啊!”

嘎尔迪老爹又看看那几个被绑的布里亚特红军,啧啧地叹道:“看看,一个个多棒的好小伙子!全是摔跤射箭套马打草的好汉子!仁钦王爷家的人?你们咋了?咋跟了班扎尔那个孽贼!你们告诉我,你们当中谁在乌金斯克让大乘寺的喇嘛反戴鸡冠帽子游街过?”

“我!”一个布里亚特红军喊道,“老子是契卡,专门整治喇嘛王公老爷太太!现在除了你这巴掌大的地方,哪儿不都是赤旗飘飘?我们不怕死,你等着人民的审判吧!”

“还人民的审判?咋净新词?”嘎尔迪老爹摇了摇头,“我算想通了,你们也都是布里亚特的汉子,老爹我不为难你们,我给你们准备了最尊贵的死法!”

“操!”拉西嚷嚷道,“闹了半天还是个死!人死朝天,有啥尊贵不尊贵?”

“看我这傻外甥,你这就不懂了。老爷我可给你们准备了好死法哩!”

“啥好死法?啥好死法?”拉西喊叫道,“咋还不是喂狼的一堆肉?你凭什么决定我们的死活?现在苏维埃了,平等自由了!”

嘎尔迪老爹笑了起来:“拉西,我的好外甥!这话要是别人说,我信!可你说,我不信!你早八辈子就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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