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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谢尔盖觉得自己是被班扎尔揪着脖领子提上战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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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我咋说呀?”

谢尔盖内心也为自己刚才这番话臊得慌,可卡捷琳娃是上了全俄肃反委员会通缉名单的人啊。嘎尔迪啊嘎尔迪,你让我怎么说你这个老混蛋呢!契卡啊契卡,就这么个小女人能把咱布尔什维克的天掀翻?就为这么个狗屁公主非要把布里亚特草原打烂?

小苏赫还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谢尔盖忽然火了,冲班扎尔喊道:“你还在等什么?立即把他送过河去!”

小苏赫说:“我等我阿爸,他还找我有事情……”

“滚!”谢尔盖怒吼了一声,“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你的老阿爸。”

班扎尔赶紧拉着小苏赫走了出去。

班扎尔在想:谢尔盖同志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让那个封建老魔头气疯了?嘎尔迪老爷,你等着吧,等着万炮齐发吧!老苏赫到了山炮团了吗?

小苏赫说:“班扎尔少爷,我还是等等我阿爸吧,他说有重要事情给我说呢!”

班扎尔说:“我知道的,你要听你阿爸的话。”

小苏赫答应了一声,班扎尔抬头看看正在西斜的太阳,焦虑地想:这个老苏赫究竟接上了山炮团了没有?



此刻,老苏赫带着拉西等十几个战士仍纵马在路上,他也正在为过去的时间着急,跑得满头大汗。拉西告诉老苏赫,他在赤塔军校学过炮科,知道山炮的拆卸,到时,只要把炮一卸开,把炮车一扔,用马驮也能把山炮驮到阵地上,没有炮车照样开炮。这不就加快了时间?

“嘎尔迪老爷,嘎尔迪舅舅,”拉西咬牙切齿地道,“你该尝尝红色山炮的厉害了!你让我光屁股露丑,看我怎么炸没了你的屁股!”

老苏赫兴奋了,夸奖拉西道:“都说烂鼻头拉西有办法!果然是有办法!这一路上我怕延误了时间,保不住自己的吃饭家伙哩!”

他们纵马嗷嗷叫着,马像离弦之箭驰进了草原深处。当老苏赫、拉西一干人马正湿濡濡地兴奋前进时,忽然前方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老苏赫他们不禁一惊。他们勒住马听动静,远处的枪声响得如爆豆一般,老苏赫眼睛瞪得老大,问拉西:“怎么回事?”

拉西听了一阵,思忖道:“别是有人打了山炮团的埋伏吧?”

老苏赫大惊道:“何人吃了豹子胆,敢打山炮团的埋伏?”

拉西拍着马脖子道:“啥人?除了嘎尔迪老爷,还能有谁?这老家伙打仗鬼灵精怪的。你说班扎尔少爷着了啥魔了,非要捅这马蜂窝?我们现在咋办?”

“有啥咋办的?拉西同志,枪声就是命令,咱得去救援山炮团啊!”

“就咱这几颗马铃薯,够人家塞牙缝吗?司令,咱不是白送死吗?”拉西叫了起来,“要去你去,我的儿子还在娘肚子里呢!司令,不是拉西怕死,我是说仗不是这样打法,咱得回去报告班扎尔同志……”

“你奶奶的!”老苏赫随手给了拉西一枪,子弹贴着拉西的耳朵飞了过去。拉西吓得尖叫了一声,伏在了马背上。

老苏赫怒喝道:“谁敢阵前下软蛋,我现在就崩了他!”

拉西道:“不就是拼命吗?司令,老子的刀枪不比谁差!”

阿尔泰一挥马鞭子,马速跑了起来,拉西纵马紧跟着他。

拉西喊:“阿司令,我听这枪声,白音格怕是碰上了朝鲁那家伙的黑马营了。”

“那又怎么样?”阿尔泰一面催马,一面扭过头喊。

“那可是西伯利亚草原上的一支黑旋风!嘎尔迪老爷的撒手锏!”拉西道,“咱与他们交手得多几个心眼,提防着点。”

“小小的黑旋风能挡住无产阶级革命的红色风暴?笑话!”阿尔泰喊,“我们红色的布里亚特是在列宁的旗帜下前进,无坚不摧,无往不胜!”

拉西想:这臭马掌咋这么傻啊?只怕是不等我们赶到,山炮团也就成了一堆杂碎。



拉西讲得不错,白音格带领的山炮团果然遭受到了朝鲁率领的黑马营的突袭。在湿滑的泥沼里辗转的山炮团,被铺天盖地呼啸而来的黑马营打蒙了,不善枪战的炮兵们,不是弃炮而逃,就是躲在山炮后面胡乱放枪。白音格的这个山炮团不过是由十几门山炮组成,连警卫连算上也不过一二百人。这十几门山炮还是当年仁钦王爷花重金从意大利购买的,仁钦王爷一直视这十几门山炮为眼珠子。为了培养自己的炮兵人才,仁钦王爷还选派白音格和几个布里亚特青年去罗马学炮科。从罗马军事学院炮科学成后的白音格一直担任团长,革命后班扎尔继续重用白音格这个炮兵专家。

白音格组织警卫连躲在几门山炮后顽强抵抗着黑马营的突袭,几番弹雨过后,警卫连已是死伤大半,望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黑压压的马队,白音格知道大势已去,再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丝毫意义。没有意义的抵抗不如缴械,保全生命,这是战争中的文明。当年罗马教官的话在白音格的耳边盘旋,但他没有勇气给他的士兵们讲。他知道,士兵们的蒙古血液渗透出的是视死如归,现在他们的信仰更是激励他们视死如归。

这时,黑马营停止了进攻,白音格也举手示意停止射击,枪声骤然停了下来,弥漫着血腥的草原显得非常空旷和寂寥。

这时,一匹马慢慢腾腾地走了过来,骑在马背上的是朝鲁。

朝鲁喊叫道:“白音格,老亲家,咱俩坐下来聊聊。我有几句话给你说!”

朝鲁喊叫着下了马,只身走向了沼泽地的一块小草包。他在草包上坐了下来。

白音格从山炮后走了出来,来到了草包前。

俩人按着蒙古人见面的礼节,交换了鼻烟壶,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原来,白音格的女儿嫁给了朝鲁的侄子,俩人也算是儿女亲家。现在这对冤家互相寒暄着,俨然一对不期而遇的故交。

朝鲁对白音格道:“我活了四十大几,咋越活越糊涂了呢?咱蒙古人咋自己打开了自己呢?我就闹不明白:班扎尔少爷和嘎尔迪老爷能有多大的仇呢?还把你的山炮团调上来轰我们。我要不把你的山炮团打掉,我们还不得灰飞

烟灭?”

“你打掉了我的山炮团,班扎尔非得把我送军事法庭枪毙。”白音格道,“亲家,我这次算是彻底毁了。”

“咱们是亲家,我还能害你?嘎尔迪老爷就是怕你受连累,专门让我接你过河那边去呢!你和女儿住在一起,咱老亲家没事喝喝酒,聊聊天,晒晒太阳,多好!管他啥红党白党,碍着咱蒙古人啥事了?”

“那我的士兵们呢?”

“愿过河的过河,愿回家的回家,只要他们放弃抵抗,我绝不会为难他们半点。”

白音格点点头说:“那我去和他们说说?你不知道,实际上我这团长也只是个摆设,团里的大事情得士兵苏维埃说了算。”

朝鲁有些闹不明白:“那你这团长是个啥?亲家,你不是推托吧?”

白音格苦笑了两声,站起,摇摇晃晃地走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炮车前,召集了团里的警卫连长兼士兵苏维埃主席阿拉泰和一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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