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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新西藏战士大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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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学起,我看到第一句话是“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在任何革命中都是一个关键问题,西藏革命也是这样。我把这句话直接用到我的身上: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谁压迫过我们?谁解放了我们?而且为什么是这样?我看到了答案,从我小的时候起指导员就和我谈过阶级的事情。现在,这个思想把我从小看到的、了解到的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如果不亲手实践,脑海里的思想是没用的。如果脑海里没有一个主要目标来指引的话,你双手所做的不仅没有意义,或许还会有害。拿我们的生产工作来说吧,我们部队种的地里缺水,我的任务是每天挑100桶水浇地。我当时感觉很辛苦,后来我想通了:“如果从阶级的说法来看这个问题,那是我们农奴和奴隶在用水和干旱做斗争。农奴主从未这样干过,所以过去这片土地很贫瘠。即使他们做过,水也是为他们而不是为我们的。如果我连这点苦都不能为了劳动人民而受,那么我怎样为劳动人民上战场呢?!”就这样,困难在我眼里变得小了很多。

我们还学习了毛主席的文章《纪念白求恩》。我从中得到三个启发:第一,在白求恩的眼里,革命要比他的生命还可贵,即使远离家乡。那么在我们自己的革命中,我要做些什么呢?我要永远把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永远先人后己!第二,白求恩是一名共产党员,我自己也入了党。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应该从他身上学习什么?我要学习他的国际主义精神。第三,作为一名战士,我该从他身上学习什么?我们国家还在受到威胁,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遭受着压迫。为了服务人民,白求恩不断提高自己的医疗技能,我也要为人民不断提高我的军事技能。

1963年,我成为一名干部。受到这样的信任,我感到非常高兴,同时也有些担心:我,一个昔日农奴,没有受过学校教育,能做好工作吗?这个问题变得很容易回答,因为我是这样考虑的:党把任务交给了我,使我们这些从前受穷而且不被人重视的劳动人民为了自己而改变世界。如果在这个事业中,我们不能克服困难,那么我说的任何关于阶级和国际主义的话都成了废话。

《反对本本主义》也让我受益匪浅。在这部书中毛主席解释到,知识不是来源于书本,书本里的知识来源于生活。“你未出门时脑子是空的,归来时脑子已经不是空的了,已经载来了解决问题的各种必要材料,问题就是这样子解决了。”我刚当上干部,就已经有些害怕了,我跟自己说:“要脚踏实地,搞清楚要做哪些工作。多思考,再做事,然后再思考,再学习。”

我是这样面对自己工作中的主要矛盾的,工作准备不足,又想干好工作。没有矛盾,就没有这个世界。面对矛盾,解决矛盾,事物就是这样发展的。就这样,我变得更加坚定,我学着去正确看待我的优点和弱点,我使用的方法是:到实际中去。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要先调查事实,多和群众协商。就这样我越来越喜欢自己干的工作,我从不让自己远离战士,我工作,学习,生活,甚至玩耍都和他们在一起,就像我当初还没有提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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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扎西连里的同事那里,我们了解到不少有关他的事情,这些他自己并没有提过。一个战士说:“他要求每个人都要遵守原则,他自己也一样。他引用毛主席语录‘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们知道他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从他嘴里你不会听到他说自己做过的好事。”

他们告诉我,日喀则军区正在把大扎西树立成一个“学习模范”。提干前,大扎西是连队炊事员,天没亮就起床,在灯光下读着毛主席著作。提干后时间少了,但他还是读书到深夜。他收集了很多思想和观点,并且写了300多条注释和评论。

他也是一位毛泽东思想的践行者。

1962年的一天,部队正在雅鲁藏布江的大竹卡,河水突然上涨,新伐的木柴堆在岸边,被洪水冲走了。扎西看到后,脱了衣服跳进河里,救上来几百公斤的柴火。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忙着把整个柴堆转移到地势高的地方。

1963年的一天,天黑又下着暴雨,他下班遇见一位妇女拖着一大堆牦牛粪。扎西脱下雨衣给牛粪盖上,并帮忙把牛粪送到了她家。那位妇女请他到屋里把湿衣服烤干,扎西却婉言谢绝了,他不想让那位妇女为他生火而破费。

同年,部队驻扎东嘎村。每逢星期天,扎西都要帮助一位老太太打酥油茶,做家务活,甚至帮她洗发梳头。老太太有一小块地,但没有家人,扎西叫来整个班帮老太太种地。

1964年,扎西受邀去北京观看国庆阅兵,这是很高的荣誉。作为代表,他本可以舒适地乘火车前往。但是在从起点站西宁到终点站首都北京三天三夜的旅途中,大扎西却当起了列车的志愿者,帮忙拖地,打开水,为年老体弱者找座位。他还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一个带小孩的妈妈。扎西把小孩放在腿上逗着玩,小孩撒尿弄脏了他衣服。小孩妈妈向扎西道歉,他却说:“没事儿,我是军人,是人民的勤务员!”他先给小孩洗了尿布,然后才把自己的军装收拾干净。

一名战士说:“我们连里从没有人听扎西说过‘我是个军官’这句话,他现在穿的衣服用的卧具还是他当列兵时候的东西。行军回来,他给我们打洗脚水。我们外出劳动他挑最苦最累的活儿干。战士生病了,他帮忙洗衣送饭。他总是想方设法服务当地百姓,同时教导全连战士一起来做。去年春天,我们宿营在一个村子附近,我们把村子所有茅厕的粪便挖出来,运送到村民的地里作肥料。这是大扎西的主意。

“在日喀则,孩子们都认识扎西。日喀则有两所公办学校,一所中学,另一所小学,都邀请他做少先队兼职辅导员。扎西给孩子们讲过去自己的经历和革命故事。同学们来到军营向扎西汇报他们的表现,请他帮忙分析什么做对了,什么又做错了。

“我们敢说,大扎西肯定没有向你提起过他是自治区人大代表这件事。还有去年在北京,他和毛主席合过影。”

※※※

杨宇挺[2]是营教导员,他给我们讲了扎西所在二连的好多事情。从1960年起,二连就是日喀则军分区的“劳动模范”,西藏军区的“卫生模范”。

他说:“这是一支少数民族连队,几乎所有战士和干部都是藏族人。为什么这个连队能够做得这么好呢?我们认为这要归功于阶级教育。”

西藏的过去距今很近,有关它的记忆,落后和不好的习惯都还存在,这是不好的一面。而积极的一面是人们痛恨西藏的过去,他们从中吃过苦头。一旦人们认识到某件事和过去的压迫有联系,不管是直接联系还是间接联系,他们内心都会与之做斗争。

“例如,不少新兵仍然相信迷信,但听了大家讲喇嘛庙是怎样对待他们和他们家人的,以及信仰如何造成大家不去反抗,没过多久,他们就放弃了迷信。一位新兵说:‘那些上层喇嘛杀害了我阿爸。’接着他又讲出了不少细节,这时就有人会打断他说:‘他们甚至向我们征收驴耳朵税和羊角税,’他也讲出了不少的细节。接着又有人回忆起一个宗(县)有两个头目,一个是世俗官员,一个是僧侣官员,他们分别被称作东西宗本。就这样,旧压迫机器的两个方面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们用同样的方式来解决酗酒的问题。一位战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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