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西藏战士大扎西

下来了，他们就会说是人们的罪恶太重，得不到天神的原谅。现在，民兵用高射炮发射一种特殊的炮弹驱散冰雹云，冰雹经常就变成了雨降下来。”

我问大扎西：“在正规部队工作和在民兵口工作，二者有没有很大的不同？”

“在目标上没有差别，但是细节上的差别很大。某种程度而言，部队上的事情要简单些。部队主体是军事工作，生产是副业，是为了减轻人民的负担。而民兵是群众的一部分，也是他们日常生活和劳动的一部分，民兵工作每一步都要触及很多政策，比如农业方面的，民族方面的等等。仅靠发布命令，你啥也做不成。人们得思想通了，想去做才行。

“第二，部队组织性很强，而且很集中，部队总是在一起，日常工作和任务都是很明确的。民兵则不一样，群众分散住在远处的大山和山谷里。他们不方便来我们这儿，我们得去他们那儿。

“第三，部队有自己的党组织。所有武装力量的总原则是：‘党指挥枪，而决不容许枪指挥党。’民兵也是国防力量的一部分，但在政治上由地方党组织领导。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能和地方党组织背道而驰。

“在军事方面，民兵保卫着桥梁、道路、仓库和人民的劳动成果。同时，民兵队伍又为可能发生的敌人侵略做准备。人民战争不仅仅关系到部队，其关系到全体人民。

“在意识形态领域，我们在年轻人之中树立为中国和世界革命服务的动机。”

我接着问：“你给我们讲了你的过去，你会像教育年轻战士那样来教育年轻民兵吗？”

“我会的。这里所有民兵无论男女都有家庭的血泪史。我们民兵拿自己和旧农奴主军队做比较，他们扛枪是为那些残忍的剥削者和压迫者，我们扛枪则是为西藏、全中国和全世界人民。他们欺压百姓，我们民兵受过教育，就像解放军一样，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5]

“不管走到哪里，民兵总在为人民做好事。在旧西藏，孤寡老人失去劳动力后只能等死。现在，国家或公社给他们提供粮食，但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帮他们做，比如给他们做饭，搬运柴火等。这些事情民兵们都承担了，他们就是这样在日常生活工作中践行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就像你多年来做的一样。”我说。

“我做得还远远不够。此外，仅自己做并不能解决问题，发扬光大，让更多人来做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是人民的军队。”

我们离开之前，大扎西又回到了他的核心思想——人民的武装上。

“像我当初加入解放军一样，我们年轻的民兵无论男女拿到枪时都欣喜若狂。老年人告诉他们说：‘农奴主用枪来镇压我们，杀害我们。毛主席派来解放军，他们用枪让我们重新获得生命，让我们当家做主人。现在枪到了我们自己的手中，到了每个村子。’

“枪能要人命，这是我们农奴和奴隶一直知道的事情。过去，枪是瞄准我们的。现在我们懂得枪是一种阶级权利工具，要么为寄生虫的权利服务，要么为我们劳动人民的权利服务，二者只能择其一。

“最后再说一下枪的问题，人民必须把枪紧握手中，这是毛主席的教导，我们也一直这样做。我们必须紧握手中枪，抵抗任何侵略，直到我们实现共产主义。”

1976年，大扎西还不到40岁，但是他代表着西藏业已发生的跨越了上千年的社会变革和思想变革。

注释：

[1]20世纪60年代晚期，拆分西藏部队的政策继续实行，汉族、藏族和其他民族的战士同在一个部队里。

[2][译者注]原著为Yang Yuting。此为音译。

[3]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19页。

[4]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238页。

[5]1928年起红军中就实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1947年人民解放军总司令重新发布了新的标准版本，具体内容如下：

三大纪律：（1）一切行动听指挥；（2）不拿群众一针一线；（3）一切缴获要归公。

八项注意：（1）说话和气；（2）买卖公平；（3）借东西要还；（4）损坏东西要赔；（5）不打人骂人；（6）不损坏庄稼；（7）不调戏妇女；（8）不虐待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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