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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促进民族发展的医疗卫生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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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其他人对它心存疑虑。普通民众,只要有过一次就医经历就能除掉所有的偏见,真心认可他们真正的朋友。

1952年,医院门诊病人每天约为80人,1955年,达到数百人。

另一个成功是,和门孜康[8]里的传统藏医医生形成的统一战线逐渐巩固。一开始,这些人和现代医疗很疏远,甚至带有敌意。后来他们也前来咨询一些需要手术的、他们接诊的病人(全是上层阶级的人)的治疗方法,慢慢地,他们认识到现代医学技术能解决一些他们不能解决的问题。医院也很尊敬地接待他们。1955年,医院负责人金华立[9]告诉我们:“在内科上,藏医有时候优于我们。”那时,门孜康正在派送一些学员来学习外科手术的基础知识。他们已经能够做切除阑尾之类的手术。医院自身渴望学到的是如何配制有效的藏药。

10年后的1965年,西藏的民主改革已经完成,正在向社会主义转型。我们看到自治区医院的规模更大、设备更好、住房条件更优,每天的门诊病人超过1000人。自治区医院的声誉也很高——因为已经排除了干扰,也肃清了那些故意反复给人们灌输的偏见。藏族病人依然一律免费就医。拉萨以外的病人,国家还补贴路费。设备也多种多样,包括胸外科手术在内的一些相当复杂的手术,也能做了。这里已经成功摘除119例包虫病囊肿,这种病在西藏猖獗已久,病因是和动物接触而感染了寄生虫,以前该病在西藏是没法治愈的。眼科中的白内障摘除术在这里也很普遍。在医院接诊的难产病例中,98%都能做到母婴平安。比起1955年,现在的科室更多,但有一个科室不存在了,那就是性病科。梅毒也好久没有再复发,许多以前的梅毒病人现在都恢复了健康。有一名中年病患,以前没有孩子,但自从治愈后他已有了三个孩子,他给孩子们起的名字里都饱含着对毛主席的感恩之情。

医院的专业医务人员中,大约有40名是农奴、奴隶出身,这里面有一些医生,但更多的是护士、药剂师、X光技师和实验室技师。医院已经培训出了150名藏族医务人员,他们中大多数已经在拉萨以外的地区医院和县医院工作。

1976年,我第三次进藏采访,此时藏族医生所占比例更高了。接待我们的院长拉嘉次仁就是一名藏族人。西医、中医和藏医的结合更进了一步。医疗培训队经常外出巡诊,有时也在乡村卫生机构临时工作。

根据后来的报道,1978—1979年,医院在高原心血管病的诊断和治疗上都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医院已经成功为25例患动脉血管未闭合症的患儿实施了手术,这类病平原上罕有,但在“世界屋脊”却很常见。医院还为四名患缩窄性心肌炎的病人成功做了手术。以前从来不敢想象能在西藏做心血管手术,一是缺乏受过培训的医疗人员,二是没有必要的设备,三是担心病患术后不能适应空气稀薄的环境。如今这样的手术在拉萨就能做。[10]1978年的另一个成功案例是医院挽救了一名出生仅3天的藏族男婴的性命。这个孩子因母婴血型不合出现新生儿溶血症状,并伴有黄疸。医院通过换血疗法使孩子重获健康。

1979年,中华医学会、中国药学会、护理学会、传统医学会及抗肺结核学会西藏分会落成,且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出版物。除了制定标准和提高水平之外,他们的特殊任务就是组织西医、中医和藏医在各领域里交流协作。1980年,新华社报道,传统中医、藏医经验交流大会在拉萨召开。100多人参会,会上宣读了91篇论文。其中两篇谈到如何利用草药成功治疗高原红细胞增多症和普鲁斯菌病。

1976年我们看到,以前的门孜康已经被重组为藏医院。门孜康是由地方政府于1915年成立的,当时它叫作西藏藏医和天文历算局。将医学和天文联系起来并不是偶然的,因为传统的观念是将染病、治病的时间和天相联系在一起的。1955年,这样的一些思想依然存在,人们告诉我们,所有的药物必须在月亮变圆的那些夜晚配成,理论依据是,人吃了在这些时候配制的药后力量也会随之增加。药物里的有效成分依然是和神秘力量联系在一起的。门孜康提供的服务(即使是为地方官员和部队服务)少得可怜。其只有一个诊所,三名喇嘛医生,一个有两名工作人员的药房及39张病床。

1976年,藏医院已经有75名医生和60名其他工作人员。每天门诊病人600人,他们大多数是以前的农奴和奴隶。藏医院只有20张病床,供研究用。住院病人都被安置在正规医院,在那里他们不仅能得到藏医治疗也能得到现代医疗技术的治疗。自1955年起,藏医院年药物生产量达7吨,比以往翻了200番。这些药物销往自治区全区各地及区外。藏医医生和西医医生一样,定期去乡村巡诊。他们一同研究古代藏医医书和疗法,已经为“赤脚医生”出版了一本藏药手册和一些诊疗工具书,其中一本关于治疗胃溃疡的工具书最受欢迎。藏医医院还为50名受训学员提供指导。

益西卓玛有30多岁,是藏医院的党委书记和副院长(以前压根儿没有女性在那里工作)。她说西藏和平解放挽救了传统的藏医藏药:一方面将藏医藏药治疗的人群拓展到所有人;另一方面也确保藏医藏药的进一步发展。藏医藏药的处方和治疗方法(包括一些物理疗法如药浴)对当地的一些流行病尤为有效,特别是对于诸如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风湿病、关节炎和支气管炎一类的疾病,效果甚好。藏医药对各种麻痹症的治疗取得了其他治疗办法无法取得的成效,受到了全中国人民的关注。

在诊断方面,结合传统的诊断技术,藏医院现在也开始使用X光、心电图和实验设备。培训生和研究员中既有自治区医院的现代医生,也有来自云南、四川的藏医医生。青海藏区也有自己的研究和出版物,我们在医院图书馆见过一些这样的资料。

我问起了老喇嘛藏医协绕罗布的情况,他曾经是达赖喇嘛的私人医生而且在1955年时负责门孜康[11]。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有70多岁,身材魁梧。益西卓玛说,协绕罗布曾反对1959年农奴主叛乱,后来一直在门孜康工作,直到1962年去世。

有趣的是,藏医院继续掌管着藏历历算工作。藏历是将阳历和阴历结合在一起的一种日历,其和中国其他地方以前所使用的日历相似但不完全相同(依然用于农业周期)。

1978年,为了扩大门诊部,藏医院加盖了一栋四层藏式风格的建筑,那时藏医院每天的门诊接待量达1000多人。藏医研究所也因这栋大楼的建立得以扩大规模。后来这栋大楼成为新拉萨的地标性建筑之一。

在西藏的其他地方,六所1959年以前成立的地区医院的规模也在迅速扩大。1960年起,72个县及下属区有了医疗单位,国营农场的医疗单位数量也相当。1970年,医疗服务网已经遍布2000个公社。总之,医疗服务在不断增长,其西藏本土化趋势也越来越明显。

1976年,我们采访日喀则地区医院时这里有150张病床,设备已经和拉萨医院相差无几。该医院起步于1950年,早期只是一个医疗队,成员有21名,而且全是汉族。到1976年职工数量达150名,包括52名藏族员工,而1952年时藏族职工只有6名。地区卫生局副局长达娃是位刚刚步入中年的藏族妇女。她还是个孩子时,就被以5块银圆的价格卖给喇嘛庙当奴隶以偿还其作农奴的父母欠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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