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东方会议”到“济南惨案”（21）

5月9日，日军增派第3师团。

5月11日，日军完全占领济南。

没有抵抗，蒋介石早已于5月5日率大军悄然绕道而去。

大屠杀开始了。

所有中国平民都是日军的射杀对象。

所有中国人的房屋都是日军的焚烧目标。

据后来统计，在这场血腥的大屠杀中，共有中国军民6123人死于日军刀枪之下，受伤者达1700余人。

死难者多为妇女儿童。

日本东京。

从皇宫、首相官邸到军部皆张灯结彩，鼓乐齐鸣，欢庆帝国军队在中国济南对华作战的历史性胜利。

日本关东造船厂。年轻的汽车司机伊田助男驾驶的汽车被游行队伍所阻。看到同胞们的狂热劲头，他心里充满悲凉。

军国主义是全人类爱好和平的人们的天敌。

如何设法帮助中国兄弟？

中国天津。美军第15步兵团团部。

浅灰色头发、下巴微翘的代理参谋长约瑟夫·沃伦·史迪威，正坐在因电力不足而光线发黄的电灯下，撰写给美国国内参谋部的报告，内容是关于目前中国局势问题。

史迪威曾于1911年来华，游历了上海、厦门、梧州、香港等地。

1920年第二次来华，就任驻华语言军官，至1923年6月方归。期间先后担任修筑公路的总工程师，去中国内地数省游历考察。

1926年第三次来华，出任美军驻天津步兵第15团营长，后代理团参谋长至今。

史迪威凭着对中国的兴趣和职业的需要，一直密切关注日军对济南的侵占全过程。他现在在报告中写道：

中国“南军”（即蒋介石将军的军队）“北伐”中“最危急的局势”，是蒋介石先生本月初进入济南又退出济南的事件。这一事件暴露了蒋介石到东京和日本军界拉关系，得到的不过是极为苦涩的果子。

这一事件之后，必将发生“一系列影响深远的事件”。

中国人“可以无动于衷地注视中国人对中国人采取极不公平和残酷的行动”，但是，一同外国发生纠纷，“街头巷尾就到处可以看到爱国的雄辩家们在慷慨激昂、大声疾呼地进行反对外国压迫和争取本国人权利的宣传”。

日本是个组织严密的国家。它的具有现代装备的军队是很强的对手。日本人如果被激怒，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占从天津到上海的所有要地，控制铁路和扬子江。

美国纽约。

长相端正、已有些发福趋势的富兰克林·罗斯福对于自己被本党提名为纽约州长候选人，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因为他一要考虑自己的康复问题，二要照顾自己在温泉方面的投资。但是，出于对本党的尊重，他还是服从了这一决定。

另有个不便言明的原因是，他政治上的竞争对手为了获胜，竟使用了有辱人格的语言，称他是下肢残废者。

对此，罗斯福的坚定支持者响亮回答：“我们选州长，不是看他能不能连续做两三个后滚翻，或是翻一个跟头，州长的工作是脑力劳动。”

想想看，在这样的本党同志面前，他还能说什么呢。

既做了州长候选人，往下该考虑的自然是与竞选有关的问题了。为此把他苦得几乎是彻夜难眠。

秘书送来一份当天的报纸，厚达六十多页。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登载有关于日本军队在中国济南杀人放火的报道。

这则消息让罗斯福匆匆扫了一眼，立即被“哗啦啦”一翻而过。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同是那一则关于日本军队疯狂屠杀中国平民的消息，却让另一个年轻的美国人产生了联想：可怜的中国人，我能否帮助他们呢？

他叫罗伯特·肖特，长得英俊潇洒，充满青春活力，年方二十四岁，却是美国陆军航空队的熟练飞行员，还获得了上尉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