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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善钻营主政山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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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山西政府规模初具,新旧两派倾轧激烈。阎锡山暗中操纵,左手拉住同盟会和民主共和,右手又拉着袁世凯的君主立宪。这年8月,同盟会改造为中国国民党,阎锡山被选为参议。但他为稳定在山西的地位,执掌山西大权,对孙中山只作表面上的应付,而采取各种手段,讨好袁世凯。他派人常驻北京,贿赂袁的亲信总统府秘书长梁士诒,向袁表示恭顺。荐请任命董崇仁为晋南镇守使,又请任与袁族有亲戚关系的陈钰为山西民政长。还不惜送自己的父亲阎书堂常住北京,作为人质,以解袁的怀疑,取得袁的信任。10月,袁世凯下令解散国民党,阎立即声明脱离国民党,并秉承袁的指令,在三个月内将山西国民党部一律解散。

1913年,国民党发动的第二次革命失败后,袁世凯为图谋帝制,要将各地参加起义的人员一网打尽。袁认为山西处于北京肘腋之下,不容异己存在,便三次传见阎锡山。晋见之前,阎对随行的赵戴文、张树帜说:"此次去见,凶多吉少,如我进去时间太长,你们需留心探问。"他晋见袁世凯时,见袁气色严厉,态度凶恶,便俯首恭顺,故显示庸碌、懦弱和畏惧的神情,使袁对他的气色有所缓和。

回到住所,他对赵戴文说:"真是可怕。"第二次晋见后,他对赵等说:"这一次很好,袁没有上一次那样厉害。"第三次晋见后,他眉飞色舞,笑逐言开地回到山西。后来,各省同盟会员任都督的大部被袁世凯撤换,而阎锡山稳居其位。

次年6月,袁世凯将各省都督改为将军,阎锡山被任命为"同武将军"。他颇以为荣,在五台原籍河边村特建门楼,篆刻"同武将军府",以感袁的知遇之恩。为逢迎袁世凯,他又通过董崇仁的关系,买通袁的女仆,密察袁的意旨,如有所需,无不奉命惟谨。后来,他听到袁之子袁克宽告人说,"阎锡山脑后没有反骨,所以令他执掌山西军政",这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把忡忡忧心放了下来。

其实,袁世凯并没有轻信阎锡山,就在这年春,派其心腹金永山为山西巡安使,以分阎之权力。金到山西后,恃有袁为后台,不仅管民政,还扩充武装,势力很快与阎相当,并事事专行,目无将军。阎便知机而让,改变策略,对于军事一概不问,都委第十二混成旅旅长黄国梁处理。如此日久,太原城中只知有黄国梁,不知有阎锡山。他故意让人说他无能,深自韬晦。金永山秉承袁世凯旨意,在山西铲除同盟会势力。阎暗自高兴,认为这实际上是为他排除异己,日后独统山西扫除障碍。他虽然看到形势于己有利,但却装聋卖傻,袖手旁观。这样,使金永山也觉得阎锡山容易应付,不足为虑。

1915年12月,袁世凯称帝。在这之前,阎锡山就投袁所欲,向其密奏"国本大计",倡议"废共和而行帝制,以帝制而行宪政",得到袁的赏识,在密奏上批复:"颇有见地"。当各地"劝进"风声弥漫之时,他又争先请愿,接连三次电请袁登基称帝,声言:"诚以中国之情,决不宜沿用共和制度","辛亥革命之初,尝以共和为新旧递嬗时代之权宜手续,四年以来,默察国情,征诸经验,乃确信共和之不足以安中国","今日改定君主国体,正全国人民希望,诞登彼岸之机会。天与人归,各当其时","然国是一日不定,人心一日不安,锡山窃日夜延颈企望,私心默祝,早日决议,有以符舆情而巩固国基也"。他还指使山西商务总会、山西蔚丰厚和各处票号,假借山西公民等名义纷电请愿,早废共和,而立君主。后来,蔡锷等组织护国军讨袁,他立即致电指责其为"破坏大局,不顾国家"。阎锡山以这种钻营方式,赢得了袁的信任。袁一即位,便封他为一等侯。

袁世凯死后,阎锡山认为再无畏惧之人,不再伪装庸碌懦弱,不择手段,独揽山西军政大权。他对旅长黄国梁专擅军权,又与黎元洪暗中勾结,忍无可忍,便以"黄国梁独断军事,虽无叛徒事实,实已迹尽骄横,军人如此,国家纪纲,尚复何在"为辞,电请北京政府将黄撤职;并派兵包围黄之住宅,迫令其即刻离开山西。晋南镇守使董崇仁,阎原为利用他向袁世凯送人情而对其重用,袁死后,董已无可利用,又兼董对晋南反阎势力不加过问,有违己意,遂卸磨杀驴,将董撤职。晋北镇守使孔庚,在阎出走包头时,虽出过大力,但因孔曾通电反对袁世凯称帝,与阎之意相违,阎经周密的军事布置,逼令孔交出军权。阎在借故铲除异己的同时,自旅长以下各级军官,均委派自己的亲信。收回军权后,他又策划夺取行政权,唆使省议会和督军团会议相继赶走省长沈铭昌及继任孙发绪,自己乘机以护理(即代理)名义,擅刻印信,兼任了山西省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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